
加密货币的创新之路:DAI跌跌撞撞的摸索之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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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本聪打开了潘多拉盒子,放出了希望和魔鬼。什么是希望?什么是魔鬼?格雷厄姆有一句话:“股票短期是投票机,长期是称重机”。比特币问世十四年来,加密货币的头部项目经受了时间的考验,它们的币价肯定可以反映项目的价值。分析这些项目的得失会对还在路上的小伙伴有启发意义。
十、DAI跌跌撞撞的摸索之路
卢恩-克里斯滕森(Rune Christensen)与他人一起在2015年创立了创客道(MakerDAO)。项目发行了去中心化抵押借贷稳定币DAI,它和美元的比价是1:1,同时还发行了股权币MRK。该币除了治理功能外,还有托底DAI的稳定作用。2023年9月17日币市值网站(Coinmarketcap)中,DAI排名第12,市值53亿。股权币MRK排名第37,市值12.5亿美元。
稳定币的思想起源于2012年J.R.威利特(J.R. Willet)。圈外都不知道威利特,首次公开发售数字货币(ICO)是他搞出来的,币圈充满了这样的神人。丹-拉里默(Dan Larimer)外号BM,曾经在比特币社区和中本聪有过对话,2012年与他人共同创办了比特股(BitShares)。2014年,比特股发行了一个去中心化稳定币数字美元(BitUSD),是由比特股的原生股权代币BTS支持的。卢恩-克里斯滕森(Rune Christensen)是比特股社区的活跃成员。他开始在比特股平台上探索推出抵押稳定币的可行性,后来发现比特股网络不能够支撑一个复杂的金融系统,从而选择了以太坊平台。
在加密货币前12个项目当中,除了中本聪,只有三个是币圈老人:第二名以太坊的维塔利克,第六名卡尔达诺的老查,还有就是卢恩。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的指引,以太坊的最小单位叫WEI,卢恩的稳定币叫DAI。卢恩懂些中文,他说DAI是中文借贷的意思。真是这样吗?DAI不能反映稳定币的实质内涵,不能让人看一眼就像USDT或USDC这么容易理解,而他知道BM的稳定币BitUSD是如何起名的。他不会不懂起名的意义,绝不会贴错标签。他实际的用意和维塔利克一样,是为了致敬中本聪(即“戴维”——DAI WEI)。恰好他们两个都在前列。他所表达出的深层的意思是对比特币思想的理解。正是这种理解,也是他和维塔利克能够跑出来的原因之一。对此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看笔者系列文章《请出中本聪,迎接新世界》(chainless.hk)。一叶而知秋,卢恩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偶然的。除了狗狗币,具有独特的精神价值,其他向中本聪学“消失”的人,项目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比特币除了储值价值之外,它也代表一种精神。在加密货币中,无论是中心化的项目和去中心化的项目,都没有比特币超然的地位。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,项目方弱了都不行,更别说实控人消失了。技术上的差别能有多大?竞争原理导致没有人管的项目死得快。
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顽强生存
ERC-20 是在以太坊网络上创建自己的代币的标准。DAI作为以太坊ERC20标准的代币,在2017年上线以太坊。这时的币圈正处于牛市,人们并不希望卖出以太坊,而是希望加仓,抵押以太坊进行加仓时,即使付出点利息也是值得的。这是一个痛点,难点不在抵押,在如何保持DAI稳定和美元的比价基本不变。
DAI的稳定机制有两点:
1. 当DAI偏离1美元时,市场利用抵押原理自动调节,有人会自动发行和销毁DAI;
2. 人为调整抵押利息率进行调节。
这两点展现了调节机制的有效性,它的调节机制是市场调节加上中心化调节。换句话说,尽管是社区运营,但是也是有运营主体,不是绝对去中心化。严格地说,创客道的市场调节是自动调节的,社区调节还是人在作决定,采用的是民主机制。从程度上说,这与市场自发调节还是有差别的,而它的数据是公开透明的。这是关键,符合中本聪的机器可信标准,被市场作为去中心稳定币所认可。有关机器可信标准可参看本系列《之九、没读懂的TON》(chainless.hk).
到了熊市时,人们获利的机会少,抵押以太坊的人自然也就少了。这个模式的缺陷是获利不稳定,显然单独抵押以太坊已经很难让项目维持下去了。因此他们发展了多抵押模式,接受ETH以外的抵押品类型,促进DAI的供应量不断上升。
对创客道的威胁始终是存在的,最大的威胁是生态底层以太坊的变化,就如美元一打喷嚏,全球都感冒一样,以太坊改成权益证明之后,获利的方式不是挖矿,而是可以抵押以太坊获利,这对依存以太坊获利的智能合约项目比如DAI,产生了不利影响。当前在以太坊,抵押的年利可达到3%以上。这个成了和美国国债一样的无风险利息回报。如果在创客道平台抵押以太坊的获利不超过3%,就不会刺激用户来抵押以太坊。而DAI的正常的抵押贷款利率是2%,这迫使创客道做出改进。最大的变化是流动性池子PSM(Peg Stabilization Module)的设计。
PSM又叫锚定稳定模块,是一种基于Dai的固定价格货币互换协议,目的是在市场外部冲击的情况下,给Dai的价格提供双边缓冲保护。在一定的总额度下,用户可以将USDC等稳定币按1:1的比例铸成新的Dai。这部分转入的USDC会存入流动性池子中作为储备资产,市场上任何Dai也可以1:1换回流动性池子中的USDC。在兑换的过程中只收0.1%的手续费,而注入DAI可以收到利息。为了吸收存款,创客道被迫给出高利息。2023年8月7日将流动性池子的存款利率以短期补贴的方式提高到了8% 。这是一个亏本的买卖,本想吸引小散户,但却引来了鳄鱼。创客道随后又被迫下调利息。2023年8月20日下调至5%的提案生效后,一些鳄鱼从流动性池子中退出,其中就包括波场的孙宇晨。他用2.06亿DAI,将抵押的235,556wstETH赎回。wstETH是丽都(LiDo)平台发行的跨链以太坊,也叫包装以太坊,特点就是手续费低。孙哥2.06亿DAI存了9天的收益是多少呢?是25.7万DAI,相当于25.7万美元,他用它买成了154个以太坊。由此可见孙哥抓机会的能力,机会一出现,大小都收割。顺便说一下,加密货币的透明度远比传统金融的透明度高,孙哥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家看得清清楚楚。
流动性池子的用途除了进一步稳定DAI币价外,实际上采用了和中心化稳定币一样的盈利模式。中心化稳定币项目是将到手的美元用于买美债,而创客道是将到手的稳定币USDC等去间接买美债等投资品。其中还买了现在最时髦的RWA(真实世界资产)。由于现在的无风险利率都到了5%多一点,所有的公司和银行的债券利率都要在6%以上,从而出现了套利空间。这个套利空间很小,以太坊的手续费高就成了不可忽略的因素。卢恩发文想在索拉纳(Solana)上搞类似DAI的产品,这样可以克服以太坊手续费高和速度低的问题。哪里都是江湖,他的说法激怒了维塔利克,他将手中的全部50万个创客道的股权代币MRK清仓,并发文推荐了名不见经传的代币RAI,把它说成是去中心化稳定币的“理想型”。RAI只有686万美元的市值,排名849位,尽管其原理有可取之处,但是现在已不是维塔利克成功时的市场了,就如我在本系列《之九、没读懂的TON》中所说的,不懂金融和营销的项目,即使有原理的创新也很难成功。
创客道面临的风险
笔者一直说加密货币是人民最伟大的实验和探索,每一个参与的人都在贡献他们的金钱和力量,推动着时代的进步,而卢恩是坚持中本聪思想的伟大的探索者之一。抵押稳定币的方向是不错的,DAI相对于更大市值的中心化稳定币而言拥有强大的竞争优势。创客道的储备金可以在链上审计,而像稳定币USDC和USDT这样的项目必须依赖外部审计。以USDT为例,随着其储备金的来源和信用质量受到质疑,该项目最近经历了越来越多的审查。
但是创客道的商业模式不稳定,利润随加密货币大势波动太大,所以,对于他的股权币MRK,市场只给出了10倍左右市盈率的估值。
创客道买债券的风险不可预估,硅谷银行拿用户的钱买债券造成账面资不抵债,结果倒闭了。现在,利息高时没有问题,但是谁能预估美联储的下一步会怎么调整呢?而USDT的商业模式简单,盈利尽管也会随大势波动,但是USDT是面向主流市场的,随着加密货币向主流应用渗透,市场会不断扩大,盈利是可持续的。
创客道的抵押清算机制太复杂,远远复杂过股票的抵押和清算方法。他们还是币圈的思路,不像稳定币USDT面向的是传统金融市场,是传统金融与加密货币的入口。创客道起步比USDT晚不了多少时间,但是现在的市值差了10倍。USDT在很多平台都有发行,并不局限在以太坊上。如果DAI接通法币的话,局面和盈利的持续性会大不一样。
创客道想让社区决策的想法是好的,并依据项目类型划小核算单位叫“子道”。他们想了不少办法。卢恩认为这是中本聪思想,他太机械了。其实社区决策并不适合创客道现在的状态,因为市场竞争十分激烈。社区决策一是慢,二是并不负责。社区决策的方式是投票,适合选出“总统”,但总统不干活,对吗?不能把矛盾下放,这样会做死的。因为创客道现在就是一个采用民主决策的中心化公司,而加密货币大多数应用项目都是“公司”,用社区治理的方式时要十分慎重。现在谁把社区治理用的最好?是维塔利克。他采用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方式,听取尊重社区建议,争取协商一致,决策是由核心团队做出。
维塔利克宣传分布式治理DAO,描述了美妙的前景,但是他自己却不用,而卢恩被忽悠入了道。
在前12个项目中创客道是唯一一个有股权币的项目,具有交易代币和股权代币,只有他们做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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